郁温雅一愣。

她忽然有些呼吸发窒。

事实上,郁温雅在工作的时候左右逢源,不管遇到任何场面、遇到任何的人都能应付自如。但是本质她是个很处理不来感情的人,所以她从来没交过什么朋友,畏惧去经营一种贴近于亲密的关系。

她总觉得这种关系全都是薄弱的,不可能天生有百分百的契合和默契,再亲密的对象到最后都会分道扬镳,若非自己处心积虑,否则绝不可能维系;可若自己真处心积虑了,她又觉得需要自己这样的做的人,压根就不配自己呕心沥血的付出。

唯独血缘不同。

就好像天生有一种亲近的联系,她不需要怎样刻意维系,天生就带着非同寻常的亲昵,即便是多年未见亦或是长久地没有联系,也好似永远都不会断绝。

而她其实跟孔缉远是没有血缘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签大额订单的合同时都没有任何波动的郁温雅,就在看到孔缉远这个动作的瞬间,突然好像连风都变得轻缓了下来。

他看到孔缉远的掌心落了一片娇嫩的花瓣,是用来哄她的。

就像是初春的微风拂过,像是抚慰干裂大地的细雨,山间的竹林被骤然落下的暴雨洗得青绿欲滴……

像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和宿命。

骤然间,郁温雅胸腔剧烈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