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夜阑。”闻嘉采在旁边待了老半天,终于是有点坐不住了,趁着曾祖母的遗体被搬运出去的间隙,凑舒夜阑的耳边道:“你说到时候我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形吗?”
舒夜阑:“……”
他差点当场炸了,“闭嘴!”
“哇,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闻嘉采好像对这种情景已经设想过非常多遍似的,接着道:“我觉得你到时候最好就别来了,我怕你舍不得我哭了。”
舒夜阑:“…………”
舒夜阑差点现在就想掐死他,几乎是竭尽全力才按捺住自己突然升腾起来的暴躁情绪,按着他的脑袋压低了声音道:“你还早的很,别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早吗?
闻嘉采觉得不会吧,当时曾祖母的病看起来也好像还能再拖很久的样子,不也是说没就没。自己的病则是确确凿凿,他这不是也想让大家早做准备么。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曾祖母走的时候平平静静,大家也全都平平静静,好似这辈子所有的恩怨全都割舍,再多的苦愁,全都烟消云散。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除了自己以外,闻家仅剩的那两个男人还能活得好好的。
……但是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闻越经历这样的死亡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到最后甚至他都不会去想自己下次死亡的时候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