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后他稍稍留意,诧异地发现闻越竟比他想象地还要复杂。只是一个照面间模糊的身影倏地就饱满了起来, 在孔缉远的脑海中蓦然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如果有机会的话,孔缉远不介意跟他交个朋友。

只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想要见到闻越好像有点难度,他作为主办方不一定就会出席,更何况还是这样无用社交的场合。孔缉远在拍卖晚宴上独自喝了三杯酒,应付走了十个以上的宾客,却还是没有能见到他的踪影。

直到他准备离开的时候。

就像是初次见面时的那样,孔缉远才刚刚走出厅堂的大门,便撞见了静静站在栏杆边的闻越。不过这次他好像早就已经来了,背后有夜风吹拂,将他的头发吹卷在了空中。

有那么瞬间,孔缉远竟是觉得他在等自己。

“你是在等我吗?”于是他就这样问了。

孔缉远问得直白坦率,倘若对方说是,那皆大欢喜,他的确挺希望对方是特地等自己的;可若说不是,他多半也只是微微笑起来,礼貌地不会追问。

闻越道:“是。”

“等很久了吗?”孔缉远又问。

“没有很久。”

“那你怎么不进来找我?”

“人有点多。”

两人平静地一问一答,明明以前也没有过什么交流,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已经相处过多年的老友一般,随意而自然,没有半分的隔阂。

这很好,又很不妙。

老友意味着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需要磨合的点,默契而又自然。但既然都已经是老友了,多年以来都没发展成其他的什么,未来也更就不可能发展。

于是最后一句话,孔缉远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