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鸡被抓住了脚,翅膀还在扑扇,毛色黑中带红,真是十分鲜亮。
只可惜,鲜亮归鲜亮,更值钱的是它的肉。
鸡在实现自身价值的那一刻,肉身也要死了。
知道林晏晏害怕,褚云挥挥手,没太纠结这些细节,直说:“可以,就这只。”
服务员应声走开,拽着鸡回到后厨。
后厨也没有门,悬着一块画着卡通鸡的布帘,和餐厅隔成两个世界。
布帘拉起放下,不多时,鸡叫声咯咯响起,须臾,又戛然而止。
林晏晏有些呆住,觉得边疆人民真是豪放无比,愣了愣说:“很多信佛的人说不见杀,照这样,他们怕是都不敢吃了吧?”
“不光是不见杀,《楞严经》里说,我令比丘,食五净肉。五净肉是指,不见杀,不闻杀声,不为我杀,自死,鸟残。”
“那咱们这是闻杀声了?”林晏晏目瞪口呆,“这都不是五净肉了?”
“是啊,这都不是五净肉了,你还吃么?”饭店里灯光昏暗,周围都是嘈杂的聊天声,褚云漆黑的瞳仁里含着笑,摆明了是在逗她。
林晏晏噘嘴,“吃,怎么不吃,我还饿着呢!再说了,我就是典型的炎黄子孙,没事的时候啥都不信,有事的时候啥都信,漫天神佛我都能信个遍。”说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嗓音因为咳嗽而变得有些沙哑,软软的,听着让人心疼。
褚云拧眉,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喝吧,多喝点。”
林晏晏哭笑不得,“全世界都叫我多喝热水。”
“不然怎么办呢?”褚云耸肩,想了想说:“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表达关心,而不是真把你当水缸。””
“所以褚学长是在关心我了?”林晏晏点头,望着褚云的目光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
褚云轻笑,“我什么时候没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