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裴砚承去而折返,走至卧室衣帽间,想着拿几件薄外套一并带去医院。
然而在打开衣柜门的刹那,裴砚承愣住了。
——衣柜是空的。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那她平时要穿的衣服都放哪儿了?
衣帽间的灯光并不太亮,光线垂落间,裴砚承注意到阴影处的那个行李箱。
他走过去,打开。
果然她的那些衣服一件件都整整齐齐地放在行李箱里。
与此同时,裴砚承脑海中轰然一声。
一时间所有的动作都被钉在了远处,半晌没缓神。
窗外的夜色如被泼了浓墨,大片的深蓝里,一轮弯月如钩。
夜风疏冷,裴砚承站在窗边,罩着手点了只烟,火星明灭间有烟灰掉落在地。
环顾她的卧室四周,干净整齐,他注意到这个房间里的陈列摆放一动未动,与她住进来前一模一样。
更甚至没有任何居住过的痕迹。
也是在此时他才了然,她从一开始就没想住在这里。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看见弱者会施以援手的人,当时在那场暴雨中决定收留她,已经是例外。
他不会养小孩儿,从一开始就不会。
哪怕他自觉已经尽心尽力,然而还是照顾不好她。
这次的手术就说明了一切。
挺阔的背影裹挟在夜色中站了许久,裴砚承摁灭了烟,给周耀拨了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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