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裴砚承就打断了她。
剩下的那半句“给你一个惊喜”被生生咽回了喉咙里。
“不管你想什么,怎么想,你要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高考。”
裴砚承瞥过她手里的商场购物袋和那杯奶茶,缓缓说,“而不是跟着你那些所谓的朋友虚度光阴。”
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姚舒满腔的惊喜被浇灭得一干二净。
她抬起购物袋的手渐渐放下。
嗓子像被灌进了浓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涩得难受。
裴砚承的声音不高不低,略往下压,带着冷意:“以后少跟那个人来往。”
“是我擅自去做家教让叔叔生气了,但这件事和我的朋友无关,叔叔无权干涉我交朋友的权利。”
裴砚承从沙发起身,站定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单薄伶仃的肩膀。
“听话。”
“叔叔有道理的话我听,蛮不讲理的话我不听。”
“我蛮不讲理?”
姚舒不吭声。
裴砚承浅浅呼了一口气,沉声:“我不喜欢看到你跟他来往,听话,别气我。”
她皱着眉:“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交什么朋友是我的自由。”
“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劣等生。”裴砚承说,“交这样的朋友能带给你什么?”
那句“劣等生”轻飘飘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巨石一般重重砸在姚舒的头顶。
她抬头愕然地看着他,指尖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