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穿上外套,祁让瞅着空凑过来睇着她问:
“怎么回事啊?嗯?”他放软了声,滇黑的眸落在她脸上眼色温柔。
陈遇言看看他,眼帘垂下呶了呶嘴却到底没吭声。
现在她也不知该怎么应对他才好。明明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偏偏今天他救了她爸。。
这便叫她没法拉下脸赶他走。就很有些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那意思。而且,她发现她很不习惯他的温柔。从前,她曾偷偷想望过无数回的他的温柔,如今却并不让她感觉欣喜。心里没了亲近的念头,就连温柔也变得不可亲了。陌生的,疏远的,仿似没来由的。给她的只有困扰而不是触动。
除此,她心内还有一股形容不上的郁闷,近乎认命的郁闷。但觉老天爷是不是就非要她不舒坦,非要她事与愿违。她的狼狈,次次都展现他眼前也罢,现下连她家人的不堪也要在他面前兜得底掉。被人当街欺压,被人按在家门口欺负,换谁都是一种耻辱。
她自己被人看轻,她会很难受。可若她的家人被人看轻,她则会感觉无法忍受。不想说就干脆不说了。陈遇言默声往后门走,想打水给弟弟洗一洗。一般只要她在家,弟弟都是她顾着的。
跟有根绳牵着样,丑爷立刻跟在她身后,而陈遇然亦步亦趋跟在丑爷后头,两姐弟并着只狗一前一后,队列整齐分毫不乱。祁让看着好笑,抬手抠了抠眉毛,揉着下巴跟上。
到了后院陈遇言顾自打水,对杵在她跟前的男人她只当看不见,视若无睹。她爸妈不在旁边,她实在也不想装样。天知道,她心里别扭的很。
祁让定定的瞅她,十多天不见,她额前的刘海变得长了,后面的头发也有些内扣,透着抹微弯的弧度长得有点包着耳朵,象橱窗里那种带着些童趣,黑密顺滑的短发娃娃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