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宁不愿意把自己的病昭告天下,以换取别人的理解和怜悯。世界上知道江宁患有躁狂症的人屈指可数, 可现在陈恬曼的动作让知情者有多出了几位。
张晟不再说话了。
修车铺归于安静。
宋景转身要走,他耽误太久了。
张晟追出去送他,宋景已经将车开了出去,车牌还是沪。张晟叹了口气,他猜到这车是宋景租来的,把视频交给江宁后,宋景还要再开回上海。
“真是……”张晟想感叹一句,可搜肠刮肚半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的心情, 也无法找到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今天的宋景和江宁。
说孽缘吧,似乎又太重了,说有情吧, 宋景以前做的事和江宁现在做的事完全偏离了‘情’字。
最终只剩一声令人鼻酸的叹息,在这夜色中悄然荡开。
旁观者尚且如此,更别提此时的宋景,一个红绿灯路口,他捏了捏兜里的u盘,千言万语都化成他紧握u盘的力度。
纵然视野有损,他还是发现了那些跟在他身后,一路护送他回蓉的车辆,他知道他能安然从上海回来,是江宁在帮他。
就像盛夏天那瓶冰水,正滨江的密码锁,保险柜里的股权书,江宁的喜欢一直是纯粹的没有夹杂任何杂质。
但是,这份喜欢加了期限。
江宁病好,就不再有消暑的冰水,密码锁会更换。
“果然还是……舍不得。”宋景自嘲一笑。
绿灯行,车流畅通。
把u盘放回兜里,宋景正要继续行驶,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宋景先生吗?这里是蓉城市公安局高新区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