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是有多喜欢这玩意儿,居然还给她送这个?这段时间她胃酸过多老是想吐不说,喉咙都要被反胃酸烧成咽炎了。
等她拆开另外一个小纸包,切成小条、略有些黄色的饴糖看上去就很甜。姚珞随手捡了一块放在嘴里,抿着饴糖的甜味突然笑了起来。
几千年来都是这个甜味,吃个麦芽糖都有种传承千年的使命感,也只有她兔子家独一份。
剩下两个也不用拆了,无非就是酸甜苦咸,以表人生。
竹筹上的字迹似乎没有任何风格,但在姚珞眼里却又有着陈宫这个人格外硬直的感觉,连原本应该柔转的角度都会被他写成棱角分明的模样。
有点怪,不适合隶书。
脑海里也不知道闪过什么想法,姚珞看着他开头就是一句“没有”还是没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写信的时候陈宫似乎不喜欢用文言,简直就是比后世的大白话还大白话——
“你既然困惑,那么我问你,你杀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为了发泄欲望?是为了洗脱嫌疑,还是为了拯救他人?这是一个乱世,姚珞你已经出仕,迟早都是会杀人的。
不过是亲自动手,还是一句话一声笑让人去死的区别罢了。
竹筹的表面带着些许纹路,姚珞用手指一点点擦过那些过于刚直的字迹,翻来覆去看了良久后才轻轻放下,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猛然抽出旁边备好的盆吐了。
“阿珞,听元直说你回来了,正巧如今丰年,你觉得这个冬天多……阿珞!你怎么了?”
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震怒,桌上的东西似乎被翻动的时候姚珞摆了摆手,勉强哼了两声:“东家别慌,我后知后觉罢了,呕——”
已然看到了那枚竹筹上的文字,曹操看着拆开的那包梅子与饴糖愣了愣,最后叹了口气看着还在吐的姚珞,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你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