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穆景绥给金秋打跨洋电话,吩咐金秋准备谢礼。第二天一早,花重金聘请的快递专员便把厚礼送到了小村子里。
这天的雪,下一会停一会,去不了太远的地方,雪停的时候,路明虞带着穆景绥在小村庄里踏雪溜达。
她带他去拜访了在这里认识的几个朋友。老夫妇筹备了一场晚宴为路明虞践行,邀请了周围的邻居和路明虞的朋友们前来吃饭。
二十多口人,挤在不太宽敞的小洋房里。
饭桌上,路明虞感谢了大家这二十天来对她的照顾,他们都挺舍不得她的。路明虞说:“我们还会有相见的一天的,我以后有空了,会回来看你们,也欢迎你们去中国找我。”
离开那天,路明虞裹得严实,长毛衣加羽绒服加围巾手套全副武装,穆景绥体格健硕,抗寒,烟灰色的毛衣外,只套了一件黑色的加长版风衣。
他们只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带着,村子里道路积雪车走不了,他们只得跟着两个本地的朋友,步行走出村庄,穿过一条隐在树林里的一车道公路。穆景绥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拉着路明虞防止她摔跤,四个人慢慢地走着,他对她说:“长宁也开始变冷了。”
路明虞说她知道。
有些愧疚,她会联系其他人,给其他人报平安,唯独把他遗漏。他一定很急吧。
她垂着脑袋,弱声说:“对不起,让你着急了。”
“没关系。”穆景绥隔着毛茸茸的手套,握紧了她的手指,“我该受着的,我知道你平安就好。”
若她不平安,其他人不会那么悠哉旁观。
他这样说,路明虞更觉得愧疚了。
他看出来,捏了捏她的脸,天气那么冷,他的手却依旧如暖炉一样。
走出树林有车去接他们,加了防滑链的车速度和老牛车差不多,裹着雪被的树林和那两个朋友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长宁街道上,树叶落掉,树枝光了一半。空气变冷。一路辗转,路明虞回家洗漱之后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