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往日元气满满的小姑娘如今被折腾成这般光景,宴叔忍着鼻尖的酸涩, 勉强扯出抹笑。
“今天感觉还好吗?”
闻梨点头,伸出自己光秃秃的小细胳膊,“沃克医生刚刚把我手肘上的绷带拆掉了,说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所以宴叔, 别担心。”
宴叔只觉鼻尖酸涩更甚。
闻梨总是这样, 无论再疼再痛再难熬, 每次都笑吟吟地跟他们说没事, 永远扬着张讨喜的小脸,仿佛正被病痛折磨的那人不是自己。
知晓她不想让大家担心,宴叔便压着情绪,漾着眼尾的细纹说:“你好好的,宴叔就不担心。”
闻梨龇着一口糯米小白牙朝他笑。
笑的他又想掉眼泪。
江阙见小姑娘一直将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手里的书是看不进去了,凉凉抬眸看向老人。
“什么事。”
宴叔见他面色不善,这才连忙道:“先生,早上你吩咐的乳鸽汤炖好了。是现在端过来,还是…”
“小火温着,待会我带阿慈过去吃。”
宴叔颔首,退下,于是后花园便再次只剩下江阙跟闻梨两人。
闻梨瘪着嘴扯了扯江阙的脸,嗔道:“哥哥,你就不能对宴叔态度好一点吗?他天天照顾我们多累啊,你还总不给人好脸色。”
江阙叹息着放下书,抓住小姑娘的手,“阿慈,我的命我的好,我的温柔我的一切,早就统统都给你一个人了。”他声音低哑,“至于其他人,真的分不过来了。”
闻梨表情一顿,明亮的鹿眼里浮现一抹黯然。
她伸手环着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柔声道:“哥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