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一个站在屋内,一个站在屋外,一时间默默无话。

林中鸟鸣呦呦,晨间的辉光打在云殊华发顶上,清新的草木香令他灵台清明些许。

“澍晚。”

“殊华。”二人同时开口。

江澍晚以手抵唇咳了两声,这才缓声道:“昨日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恐怕又要在那里昏睡上一个时辰。”

“看来你又欠我一份情了,记得还上,”云殊华故作轻松地退了几步,闪身为他腾出迈进来的地方,“进我屋中说话吧,早晨一起来,外面风还是凉的,吹久了容易受寒。”

“好。”江澍晚勾唇笑了笑,眉目舒展开来,步履轻缓地踏入房中,在正对着屋门的茶案前坐下。

他看着云殊华转身去了里屋,衣袂翻飞带起一阵暖风自身侧掠过,鼻间顿时充斥着一种奇妙的香气,当下警惕起来,问道:“你这里点了什么香,我竟从未闻过,莫不是最近换了喜好?”

记忆中,殊华从前在玉逍宫佩戴的香囊都是由苍术、佩兰、冰片等物制成的,闻起来清新提神,是以江澍晚总觉得自己身上佩戴的不如他的好闻,便时常去他那里蹭一袋香囊挂在腰间。后来二人出走南域登上洛圻山之后,他便再未见殊华身上出现过香囊的影子了。

孰料今日竟又闻到了一种陌生的香气,这种味道并不似寻常那般清淡雅致,闻起来有些缠绵悱恻的意味,说不出的馥郁,令人浮想联翩。

云殊华听了江澍晚的话,边整理衣衫边奇道:“什么香?我昨夜一直忙着照顾你,回屋后便倒头大睡,哪里顾得上点香这样的事。”

再说了,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身上挂香包,往日在清坞山上修行时,只需在镜湖旁坐上那么一会,清风便能将他衣衫吹出淡淡的莲香味,哪里还需要做什么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