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任何一次重来的机会了。”

那最后一次读档的机会,本来是留给景梵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成了不能改变的定局。

景梵看着他,忽然轻声笑了笑。

他从床上坐起,一手捂住自己的眉眼,笑意扩大。

“我在期待什么呢……能在梦里见到,已是很不错了。”

难怪佛语云: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纵有千般苦,欲壑难填。

越是要割舍,就越是放不下、舍不得。

云殊华看着他陷入挣扎的样子,心里一角像针扎一般地刺痛,他伸出手,去抓景梵的衣角。

景梵缓缓将手放下,旋即用温暖的手掌反握住他,轻声说:“这一觉醒来,我还能见到你吗?”

云殊华不忍回答这个问题,定定地望着他。

景梵蹭了蹭他的手,随即躺在云殊华身侧,揽着少年,一番耳鬓厮磨。

直到三更才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日,风和日朗,又是一个好晴天。

仙尊难得起迟,守在帐外的侍从不敢上前打扰,直到辰时,沈棠离的副将在营帐外传信,里帐才传出景梵的声音。

他捏了捏眉心,心绪起伏,脑海里闪过昨夜细碎的片段。

可惜这些片段不经细想,稍一思索,便头痛欲裂。

景梵披上外衫,听着外面的通报,嗓音暗哑道:“进来说。”

帐外一道身影犹豫着顿了顿,紧接着便撩帘子走了进来。

甫一走近,一阵清淡好闻的莲香浮在空气中,不远处,屏风后的景梵墨发披散着,眉眼尚有睡醒后未散的缱绻,瞧上去与平日里的清冷仙尊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