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令道:“你不知道?”
段翊霜答不出口。
薛兰令道:“可是你就算不知道也要知道,不会也必须会——谁等在屋外,谁就必须要听到。”
段翊霜藏在面具后的脸逐渐红了。
从耳尖开始,一路蔓延到脸庞、脖颈,几乎还要往下。
段翊霜道:“我不是很会。”
薛兰令垂着眼帘,把着刀将他的面具一样解落。
薛兰令问:“你没逛过花楼吗?”
——这个问题不算为难。
但段翊霜还是觉得窘迫。
他沉默了片晌,勉强道:“逛过。”
薛兰令道:“那就是了,里面怎么叫的,你就怎么叫。”
段翊霜被这句话激出一星火气来。
他通红着脸,反问:“你这么懂,你怎么不叫?”
薛兰令只看着他,顿了顿,稍微靠近了些。
那张昳丽的脸近在咫尺,足可以美貌烧尽所有理智。
高束了马尾,黑衣玉面的薛兰令,远比任何时候都更有攻击性。
段翊霜能觉出几分压抑。
薛兰令慢声道:“是你被赏给了我,又不是我被赏给了你。”
又说:“你若不愿叫,我也不介意再划你一刀,让你想清楚该怎样叫。”
段翊霜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们就在这样的屋中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
但月光在动,风吹着树影,风跃过烛火,夜色里什么都在动。
过了一会儿,段翊霜实在抵不住薛兰令的眼神。
他别过头,从头到尾红成了一片,极不甘心的、极为敷衍的,满带着尝试,轻轻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