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儿,轻声道:“我这蛊虫养了这么久,却一次都没有派上用场。”
薛兰令道:“你很失望?”
有琴弘和道:“我当然很失望。要知道我一直期待着养出一对天下仅有的蛊虫。”
薛兰令垂下眼帘,眼看着蛊虫背后的翼翅合拢收紧,如被什么刺到般骤然不动了。
薛兰令道:“它会有用的。”
有琴弘和问:“在什么时候?”
薛兰令道:“在一个合适的时候。”
有琴弘和道:“你想做的事情,连我都不懂了。”
薛兰令抬眼问他:“你不懂什么?”
有琴弘和道:“我以为薛兰令是绝对不会心软的人。”
薛兰令道:“你说,我在心软?”
有琴弘和点了点头。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的袖摆。
外衫露出一丝白线。
他把它扯断了,缠在手指上,又顿了顿,才道:“你其实完全可以让段翊霜去问黎星辰。”
薛兰令没有应话。
有琴弘和偏头看他,说:“因为你已经不打算要黎星辰的命了,你大可不必亲自问他,也不用威胁他。他既然是段翊霜的朋友,那只要段翊霜问得合情合理,他是不会隐瞒的。”
这世上的朋友便有许多的不同。
朋友是朋友,好友是好友,挚友又是挚友。
朋友可以言兴趣,好友可以知志向,挚友却可以听秘密。
更何况段翊霜与黎星辰之间,胜过挚友,更是知己。
知己方是什么都会知道,什么都可以知道的人。
段翊霜就是这样的人。
黎星辰在他的面前,秘密将会变得不算是秘密。
至少,至少对于黎星辰而言,将一件重要的事情说出去,听到的人是段翊霜,比听到的人是他和薛兰令,要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