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隔着进进出出的人看向霍时修,心中一片惘然。
嫁给霍时修,说不上好,霍家虽有遮天权势和泼天富贵,能保他一世无忧。只是他自小就听说了霍太师如何欺君罔上,残害百姓,现在却嫁进了霍家,成了霍家的人,和同流合污无异,叫他该如何自解。
还有,他那从不敢说出口的心事。
他爱慕多年的人,他的遗憾。
终究是错过了。
霍时修进来的时候,温晏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困倦疯狂袭来,但脑海中总有根弦绷着,叫他无法入睡。床是陌生的,房间是陌生的,连气味和光影都让他觉得害怕,尤其是霍时修走近时,温晏陡然睁开眼睛,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他要做什么?往这边走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这场婚事不当真的吗?他寻花问柳惯了,难道还瞧得上我这种残废?
正想着,霍时修踱到了床边,虽然也已洗漱完,但温晏还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两杯合卺酒貌似被霍时修一个人喝了。
温晏睁开了眼睛,却不敢看霍时修,霍时修也不说话,俯下身子,取走了温晏耳边的另一只鸳鸯枕,去房间角落里摆着的藤编躺椅上睡了。
温晏看着他的背影,心口一松。
霍时修看不上他,是意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