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修又对成蹊说:“你回去告诉小王爷,我今天事情比较多,不能陪他一起用膳了,我晚上会早点回去。”
成蹊愣住,“逢春楼?那不是有名的歌舞坊吗?少爷,您怎么、怎么能这样?”
霍时修拉缰绳的手微顿,忍无可忍地朝成蹊瞥了一眼,“我让你跟当儿学,是学他怎么照顾小王爷,不是让你学他的歪心思。”
成蹊泄气地看着地面,两手垂在两边。
霍时修拽了下缰绳,骑出几丈远了还是转头回来,到成蹊身边,无奈地说:“你在想什么?我是为了皇上的万寿节,去逢春楼找舞姬编排乐舞,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小王爷的事?”
成蹊喜笑颜开地仰起头,高兴溢于言表,“我就知道少爷你不会。”
他急忙爬上自己的马,“我这就回去告诉小王爷。”
霍时修看着成蹊,心里却想到家中的温晏,不禁有些愧疚,他要做事,必不能时刻陪伴在温晏身边,可温晏需要的就是陪伴。
两难全,霍时修也没有办法。
燕歌赵舞逢春楼,坐落在京城西边,十几年前曾是京中最有名的歌舞坊,但因秦淮河的名声愈来愈大,京中商人纷纷效仿,买了装饰精美的画舫,在河中开了一家又一家“赛秦淮”,逢春楼就逐渐门可罗雀了。霍时修并不关心一家歌舞坊的起落,可谢子明告诉他,逢春楼里有几位会舞剑的女子,能将男子的剑器舞与女子的柔美婉转结合起来,跳出“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华姿。
他策马来到逢春楼,逢春楼的老鸨见到这样一位仪表堂堂的公子哥,眼睛都直了,刚要过去,旁边的小厮凑身附耳道:“这位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他是霍太师家的四公子霍时修。”
老鸨心里一惊,但转念想到,京中人人皆知霍家四少爷风流浪荡,流连花丛,即使如此,岂不是更好?
她理了一下头上的发钗,摇摆着腰臀袅袅地走过去,行了礼:“见过四公子,四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是想要这儿的美酒,还是这儿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