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回答:“小的见过两次,那位郎中是下午来,少爷您都是早上下了朝去那看一眼,所以没碰过面。”
霍时修放下筷子,眸色沉了些,“很年轻?”
“是呀,二十出头的年纪,医术却高明得很,把一下脉就能断定病症,卢先生说这位郎中师承黄玉樽,黄玉樽原是太医院的院使,专门侍奉先帝的,后来告老还乡收了几个弟子,将毕生所学教给他们,还命这些弟子义诊满五年之后才能开自己的医馆。”
“黄太医好像也是蕙娘的师傅,他还在世?”
“真的吗?”温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回答道:“那位郎中说黄太医去年作古了。”
霍时修不免遗憾,“若他在世,说不定能治好你的腿。”
“没用的,很多年前父王就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喊来王府,所有法子都试过了,也没用。”
霍时修把手放在温晏的膝盖上,温晏覆住他,安抚地摸了摸,又蓦然想起一事,懊恼地拍了下脑门,“诶呀,聊了那么多,我竟忘了问那位郎中的名字!”
霍时修收回手,搭在桌边,面无表情道:“能碰上一个聊得来的,很不容易,怎么连名字都忘了问?”
温晏还浑然不觉:“是啊,我好笨啊,还是因为我见过的人太少了,缺乏和人相处的经验。”
当儿在旁边直摆手,可惜温晏没看见。
霍时修拨弄着筷根,顺着温晏的话往下说:“见的人多了,就会觉得身边的人也不过寻常。”
温晏没听出来霍时修的自嘲,还在喋喋不休:“我也没有想到这位郎中先生能看出来我的腿伤了十几年,他只是按了一下我的腿脚就猜出来了,对了,他还教我几个常见的方子,以后房里的人若是头痛发热,我都可以自己给他们抓药。”
霍时修弯起嘴角,说:“很好,晏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