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饭菜里的毒也是你帮着严钟下的。”
“是。”
霍时修只觉得荒诞,许久之后,他说:“自戕吧,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谢将军,”王怀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他望向霍时修,“卑职的父母妻女——”
霍时修没有回答,王怀也不意外,脸色添了几分悲伤。
“将军,这是卑职之前收集的所有关于北境知府胡守志胡大人在十年任期里贪墨军饷,横征暴敛,剥削百姓,往京城各方输送利益,与外族势力相勾结的罪状,若能帮到将军,也不枉将军当年赏识之恩。”王怀递上来一只木盒。
霍时修没有看,反而说:“当年你中了进士,我看到你的文章,特地找到你,你告诉我你的志向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王怀久久沉默,眼泪掉在地上,陷入沙尘中,他跪伏于地,一字一顿道:“愿来生还能追随将军,实现此生未了的心愿。”
王怀走后,霍时修将成蹊喊进来,吩咐道:“送点银两给王怀的父母妻女。”
“好,少爷,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等小王爷来了,看到您这个样子,会很心疼的。”
提到小王爷,霍时修的眸子才添了些神采,像重新活过来一般,可很快,他眼里的神采又黯淡下去,“小王爷还要多久到?”
“估摸着还有四五天。”
“这么长的路程,他的身体哪里吃得消。”
成蹊也担心得很。
这边的当儿同样担心,温晏已经发了两天的高烧,可议和之事耽误不得,在医馆稍作停留后,带上药便要继续上路,温晏整个人缩在特制的躺椅里,在半梦半醒里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