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琰只是笑,眼眸里藏着戏谑与了然,“你觉得霍时修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说是个浪荡公子哥,没什么真本事,这次去战场不就露了怯?”
“是么?我还以为你们认识,”温明琰坐下喝茶,脸上笑意未减,只是语气淡了些:“之前见你和温晏交谈甚欢,又听闻霍时修常去你的听雨阁,心里一紧,还以为家里来了个细作,正担心呢。”
他说的轻松,落到蕙娘心头却有千斤重,她望向温明琰的眼睛,然后跪了下来,“妾身与霍时修和晏平郡王没有任何关系,也绝不会伤害王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房间安静到蕙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对于齐王戳破她的身份,她并不害怕,也不意外,她那天主动去和温晏交谈,就是想引起齐王的注意。
“妾身的父亲是户部主事姚广忠,八年前姚家十三口惨遭霍太师毒手,妾身侥幸活了下来——”
温明琰挑起蕙娘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所以你改名换姓,来到王府,是为了什么?”
“为了报仇。”
“那霍时修和温晏呢?”
“霍时修来听雨阁喝酒,几次帮了妾身,妾身那时不知他是霍太师的儿子,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再没有交集,至于晏平郡王,那是很久之前霍时修带他来过几次听雨阁,晏平郡王心思单纯,以为妾身是沦落风尘的可怜人,主动与妾身闲谈了几句诗书,上月在府中又遇见,郡王不免问起,妾身也不敢不回答,只说是得殿下垂怜,收于府中。”
“原是这样,”温明琰将蕙娘拉到腿上,揉了揉她的脸,“是本王错怪你了,身世这般可怜,本王听着心疼。”
他话语里柔情似水,可蕙娘听着却阵阵发寒。
他嘴里体贴,可字字都是不信任。
“你父亲的事,本王记得,但一把火烧了姚府,霍太师那么心细的人,估计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