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背过身去准备,当儿走上来帮温晏脱了裤子,用毯子将腿根处盖好。
一开始在脚腕处的两根还能忍受,温晏也没什么反应,后来的两根针直接插进膝盖的骨缝里,刺入皮肤时就是痛的,加上酸胀,虽说是刺进骨缝,感受却是直接往骨头里刺的那种痛,而且不是一下子扎进去,而且转着往里钻,像是要把骨头从中间劈开,痛感连着天灵盖,堪比锥心,温晏不肯喊出声,痛到抓紧了两边的扶手,还不够,当儿刚想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燕泽就替了他。
温晏咬着牙忍着,额头上全是冷汗,滑落下来进了眼睛,朦胧中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到有人握住他,便像抓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在手里。
一直到霍时修进来,温晏都以为他抓着的人是当儿。
霍时修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温晏汗涔涔虚脱了似地躺在轮椅上,一人坐在他身侧,两手握在一起,那人用身子挡着温晏的腿,所以温晏只露出一双白净的脚,搭在木凳上。
那人闻声起来,正皱着眉问谁敢闯进来,可刚看见霍时修的脸便顿住了。
霍时修的容貌逸群绝伦,是扑面而来的贵气,纵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也能看出来他出身不凡,更别说沙场数月,更添了几分威严。
燕泽没见过霍时修,但只这一眼,心里便有了揣测。
“这位是?”霍时修神情未变,自若地问。
当儿说:“回将军,这位是替故庄百姓义诊的燕大夫。”
霍时修淡笑道:“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听说还是黄太医的亲传弟子。”
“草民见过将军。”燕泽躬身行礼。
“先生免礼。”霍时修说。
温晏几乎疼晕过去了,迷迷糊糊地听到霍时修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癔想过度,可怜地喊了几声哥哥,可下一秒,他真的听见了霍时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