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模糊。
侯梓皓对这种状态是很庆幸的,因为起码这一次她没有生气,这就是一个进步——当然了,她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在他说完那句话以后直到公车开到终点站,她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沉默固然令人心慌,可是车窗外闪烁的霓虹却出卖了那时她通红的耳根,甚至她细白纤细的手指也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动,这告诉他她的内心也并不那么平静。
侯梓皓微微别开脸,不再看了,可是好事的司机先生却在红灯停车的间隙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们:那个女孩儿半低头红着脸,而那个男孩儿则在不时低笑。
司机先生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也越发好起来了,心想:
青春,真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东西啊。
至于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就更微妙了。
之前侯梓皓跟周乐琪关系远,因此追她追得紧,即便座位分开了也时不时就要在教室那头看她;现在他们的关系渐渐近了,两人反而交流得少,微微拉开的距离同时赋予了他们一些空间,用来适应这渐进的关系,同时也给了他们安全感——他们很默契地同时用它在掩饰着一些东西。
偷偷地。
不为人所知地。
这种做法虽然对他们两个当事人来说很好,可是却伤透了群众葛澳的心:他看他们俩现在在学校几乎都零交流了,不禁就觉得换回座位遥遥无期,因此最近整个人都很丧,打游戏都不带劲了。
不得不承认,少年的爱情有时候会有些无师自通的聪明,但他们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大人,因此在拐角的地方就会露出破绽——譬如侯梓皓吧,本来是很完美地在维持着那份距离感,然而当意识到国庆节假期正在逐步逼近的时候,他的心态终于还是崩了。
救命。
他不想放假。
放假太恐怖了,尤其国庆节要放七天,这意味着他有整整一周都见不到周乐琪——周末两天已经很难顶了,七天不是开玩笑吗。
请学校立刻组织高三集中补课,都要高考了还放什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