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只能一个人偷偷跑去医院看医生,请求医生给她开更多的药,以及询问究竟怎样才能睡得着——她不能再经历睡不着然后记忆力下降的状况了,那真的会让她的考试崩盘的。
医院的医生感觉到她的强烈焦虑,在药物治疗外又建议她去做心理辅导,而这笔费用非常高昂并且需要占据大量的时间,周乐琪没钱也没时间这么做,因此她拒绝了,只是一个人闷头吃药。
而即便这样三月初的六模她还是没有考好。
她跌下了七百分,693,在全年级只能排到第42,比这次考第一的侯梓皓低了整整39分·。
这个成绩让她完全破防了。
三月距离六月是如此之近,此时的坏消息很容易被看成是一个不吉利的预兆,周乐琪正处在一个极度敏感和紧张的状态,一切心理和状态都处在一个临界值,她甚至因此而一下子跌入了悲观的谷底,所有负面情绪一下子就炸出来了,她开始觉得自己的高考也要完蛋了,她命中注定就走不出这个要命的怪圈了。
她于是变得更加沉默、更加焦虑,开始偷偷查省排名一千以外能上什么大学,巨大的落差感让她看不进东西,紧接着又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这下无论她怎么掩饰侯梓皓都能发现她的异常了。
他没有预想到她会在六模中失败,在缺乏准备的情况下他只能哄她、安慰她,帮她分析这次考试失分的原因,其实只是语文作文走题了以及一个数学大题算错了,其他部分都没有问题,可是周乐琪根本听不进去,她已经不冷静了,完全陷在了即将再次失败的恐惧感中。
这种恐惧太过强烈,让她忍不住崩溃地大哭了一场,并对侯梓皓说:“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全省有50万人参加考试,50万你明白吗?”
“你知道那种查分的恐惧感吗?”她哭着问他,但更像是问自己,“只差一分就可能差一千名,再差一分又是一千名,全是人,到处都是人,太多太多人了……”
她已经哭得有些抽噎了。
又绝望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