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要脱力了,实在使不出什么力气,因此即便当时她拉他的情绪很迫切,可是表现出的力道却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却还是站住了,好像无法挣脱她纤细的手指,脊背也有一瞬间的僵硬。
“去办手续,”他开了口,“还有买轮椅。”
声音没有情绪,只是低沉。
周乐琪却有些恍惚起来,很容易又想起了少年时代,他们一贯跟医院有缘份,印象中他像这样为她前前后后忙碌过很多次,现在也还是一样。
她心里有些翻涌,扯着他衣角的手却不松开,还是紧紧地攥着,正试图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站起来,并说:“……我跟你一起去。”
冷汗又出了一层,脸色更加苍白。
他察觉了她的意图,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深邃的眉眼表现出严厉和不赞同。
他按住了她,说:“我自己去,你在这里等我。”
她却摇头,坐在病床上仰头看着他的神情略有些犟,看似是在强势地坚持自己的意见,但其实眼底埋藏的却是脆弱和恐惧。
……她正唯恐跟他分开。
那种脆弱似乎刺痛了他,让他有一瞬间的狼狈,以至于不得不立刻别开视线,躲避与她对视。
两人都不说话了,沉默着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