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虽然难免令人感到失落,但总不算在意料之外,周乐琪其实还是挺能接受的。倒是严林怕她太失望,又在电话中给了她保证:“最近我会想办法去调一下当年的卷宗,这事儿我记着,你不必压力太大。”
很可靠,很令人动容。
周乐琪知道这对严林来说是很艰难的选择,重看皓庭的案子对他而言无异于再次揭开旧年的伤口,那是痛苦到几乎残忍的一件事。
“谢谢你严林,”她难掩歉疚地说,“……我很抱歉。”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又传来严林一向平平整整的声音,说:“没必要……”
“……我也只是为了真相。”
进入新一轮的项目期后周乐琪就变得特别忙。
当然也不只是她忙,所有人都很忙,华璨的律师们已经开始查阅润元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所涉及的所有官司记录,君盛的会计师们也开始查阅他们公司的所有账目并协助甲方重新规划股权分配和组织结构调整,作为统筹方的投行人一方面要负责多方沟通另一方面自己也要看材料写报告,忙得脚不沾地。
而最令人头痛的是什么呢?
——是碰到不配合的甲方。
假如当时皮尔诺意大利的攻略难度是1,那润元的难度就是10——这个公司太难搞了,给出的早期账目记得一塌糊涂完全是要逼疯会计师,而近几年的一些财务报表和业务说明他们又遮遮掩掩,好说歹说就是不拿出来。
Alvin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到后来跟甲方联络的时候都开始想摔电话了,大半夜还在工作群里发内涵图抱怨,真是给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