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那种温和更趋向于一种客气, 像摸不清彼此关系的一种礼貌界线, 落在顾罕耳朵里就成了一种乖乖巧巧的疏远。
他神情里的那点笑意很快就没了, 想说什么,但看着倪乔刚睡醒的样子, 最终没有问,只说让她尽快下来洗漱吃早饭。
这顿早饭也一波三折。
倪乔昨晚不出意料感冒了, 洗漱了清醒了,才发现那种头昏脑涨不单单是宿醉的原因,嗓子堵喉咙痛, 症状一样没少。
第二次把顾罕的话头盖了下去,他们坐在餐桌上,目光短暂交汇,顾罕拿起电话给酒店的服务台打电话,让他们送点感冒药上来。
服务台也够专业的,在电话里问病人的症状。
顾罕手机放在耳边帮忙传话。
“鼻塞吗?喉咙痛不痛?”
倪乔手臂规规矩矩摆在桌面上,像小学生听老师上课似的,点了点头。
几秒后,顾罕又问:“发烧吗?”
发烧跟鼻塞嗓子痛相比,感知起来没那么简单,倪乔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感觉手心温度有点热,又感觉正常。
倪乔摸不出来。
“好像……不发烧。”
顾罕再次将目光转向她,还在跟电话里沟通倪乔需要吃什么药,手心很自然地就搭到了倪乔额头上。
他手心干燥又温暖,大概放了有十来秒,对着电话里说:“退烧片也要,还有温度计。”
明明他的体温更高,如果自己发烧了,他岂不是烧得更严重?倪乔小声嘀咕,“别是你自己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