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离婚那几年,倪乔还在上小学,那个私立小学很爱搞些亲子互动,每每那种时刻,倪乔都觉得自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但是她的妈妈在电话里把话说的非常好听,“即使离婚了,爸爸妈妈还是同样都爱你的。”
假的。
起码倪天成这些年是真惯着倪乔,而她那个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母亲,连国籍都改了,嫁给了华尔街的金融高管,生了两个混血崽。
“算了吧,人家现在都不过春节了,”说完,倪乔又盯着倪天成,像要看出些端倪来,“不是吧?你不是想打电话让我问她要钱吧?这可怪丢人的。”
倪天成给她气得不轻,“什么跟什么!那好歹是你妈。”
倪乔躺回椅子里,神色低落:“你不说我都快不记得了,原来我有个妈。”
倪乔骨子里天真,这种天真往往又带着直率的残忍,例如血浓于水这种东西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把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划得非常清晰,要么我喜欢你,要么你喜欢我,一样都没有,深刻地存在于一个人的生命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大年初一,倪乔跟倪天成走完亲戚,天黑回家,人累得不99Z.L行。
倪天成还在说某个阿姨要给倪乔介绍对象的事儿,倪乔走在前面,恨不得找棉花把耳朵堵起来。
好在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倪乔立马朝倪天成晃晃电话,求他别说了。
“倪小姐。”
电话是卫助理打来的。
“……顾总在飞机上状况就不太好,他到家还回了严助的工作信息,但是从下午到现在,信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医院,还是一个人在家里,我估计他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