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只喝酒不说话,一直到烂醉如泥,但是,不是不想说话吗?想说的,可不知道还能跟谁说。
初入风月,他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对倪乔的喜欢。
还有那一刻的恨……
怎么会有一个人让他这么痛苦呢,叫他五脏六腑都翻覆的疼,她一来烟火满天,她一走全世界都寂灭。
连日宿醉的头疼没消退,他皮肤白得像张薄纸。
早上,他被门锁被转动的声音定在原地。
“咯噔——”
穿涂鸦卫衣的祁东晟走进来,转眼睛打量这个小房子,难以置信顾家的天之骄子,会住在他家最小最破的老房子里。
“哥,我妈让我来给你搬东西,搬什么啊,这儿有什么好搬的?”
祁东晟无所谓地伸脚踢了踢墙角的一盆天堂鸟,红色花苞开得正艳。
是顾罕跟倪乔在夜市买回来的。
他看着花出神,慢慢的,像煎熬似的缓解那种期待落空碎地的冲击,以及在内心毫不客气地自嘲。
他竟然会以为,是倪乔回来了。
就像之前数次,他因为不解风情把她惹不高兴了,她过了一晚就抱一堆吃的跑过来,气鼓鼓,硬邦邦地说:“给你个机会哄我,你自己把握吧。”
他嘴角勾起的嘲讽弧度让祁东晟不解。
他打小怕这个表哥,又知道表哥已经跟家里闹不愉快很久了,说话都陪着小心。
“表哥?”
顾罕回过神:“没什么好搬的,你之后找人收拾了,打包送到我爷爷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