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尚平:“看戏。”

一只白鹤扎穿了荀尚平的衣襟,在他快速退离后,它乖巧顺从地收敛了翅膀,贴服纤长的脖颈靠在男人的手背上磨蹭,几根洁白的羽毛在风中跌落的时候,擦过了公孙谌漆黑的衣裳下摆。

“你养的这群小宠可真是不听话。”荀尚平抱怨地说道,“你不想去可得快些寻个由头,下月就是蓝岚的生辰宴了。”

出乎意料的是,“不。”

男人剔透冰冷的瞳孔动了动,矜傲地说道:“我会去。”他抬手摸了摸乖顺的白鹤,丝滑的触感让公孙谌冷硬的眉峰微柔。

不知山处。

颜如玉。

他会找到他想要的。

颜如玉做了梦。

他在梦里看到了公孙谌。更年轻的那个。

颜如玉有些渴望地凝视着那道身影。

那是他曾经喜欢过的角色,是他最初喜欢的设定,是最亮眼澄澈的阶段……那个漆黑的男人在无数仙鹤的簇拥下,宛如天神降临。他握萧,吹出了悠远绵长的曲调,在不疾不徐的篇章中,穿透万里,他捕捉到了颜如玉的视线。

那是一双漆黑幽深的瞳孔。

颜如玉猛地惊醒。

坐在内府精美的床榻上,他紧张地抓住了心口的位置。

他什么时候这么痴汉了?梦里乱葬岗看大佬还不够,还去梦人家年轻的时候?那黑与白的对比还真是鲜明。

然后他的脸色古怪起来。

他睡觉做梦,去了乱葬岗,在乱葬岗睡着,再继续做梦,梦到了几十年后的年轻公孙谌,然后再惊醒,回到了现实……这简直是无限套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