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才是世上最最希望她福寿绵长、长命百岁的那个啊!没有人,没有人比孤更希望皇额娘无病无灾地好好活着……”
而事实上,皇阿玛不但看不到他的渴望。还为完美、不留丝毫余地废掉他这个太子。层层比较,将他说得万般不堪,半点不可造就。还将生而克母,意欲弑父这等罪名往他身上安。只想想这个,胤礽心里就痛得无以复加。
太子妃与额林珠都怪酗酒逃避,却不知他只有烂醉之时才能有片刻松缓。
胤禛苦劝无果,索性也不再言语。
只沉默着,等他发泄完。才幽幽一叹:“二哥只说自己苦闷,可曾想过皇阿玛也痛彻心扉?弟弟刚从皇阿玛处来,他头发白了好多,背都佝偻了。眼下青黑,唇上都干燥起皮了,整个人苍老了十几二十岁。”
“虽不肯让弟弟开口,为你求情半句。却在宁楚格担心你们几个被下头奴才怠慢的瞬间就准了这次探望……”
“事发之时,弟弟远在江南,不知其中根由。但这些年里,皇阿玛确实对你分外优容。既然睡不着,就好好想想。若易地而处,换你是皇阿玛,能做到如此么?能因几分不舍,几缕偏爱,连江山传承这等大事都意气用事么?”
见胤礽皱眉,万千不满。
胤禛又叹:“弟弟还是个懵懂孩童,就被拉到二哥面前。被教着以裕亲王伯一样。与你齐力同心,共同守卫大清江山。后来……咱们兄弟间虽有些个不谐,但终究曾肝胆相照过。求情,弟弟肯定不遗余力地替你求情。但……”
“你若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弟弟将双膝跪烂了也还是于事无补啊!”
说到底,大清江山不是地主家的小库房,可以由着地主给哪个喜欢的儿子。太子人选关系着朝堂社稷,江山安稳。
兹事体大,关乎着大清基业呢!
说完,胤禛看着犹自怔愣中的胤礽,到底长叹一声:“弟弟这便回去复命,改日再来看二哥。”
这哥俩不欢而散,额林珠却对千里迢迢赶回来看她的小堂姐万千感激着。
哇地一声扑进了她怀里:“额娘说,现在的毓庆宫就好比是马蜂窝。蜜没有什么蜜,却靠近便必然伤筋动骨,真的避之则吉。从稀里糊涂被抓进来到如今,呜呜呜,确实一个人都没见过!我还以为……”
“还以为姐姐你也……也不要我这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