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拒不肯配合,张若淞只得自己掐了下自己。
清楚明晰的痛感传来,再度确定自己并非做梦后,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那可不行!皇上都已经答应了赐婚,阿玛您可别胡来。给堂堂固伦额驸相看,您就是再如何简在帝心也少不得被收拾!”
“固,固伦额驸?”张廷玉,双眼圆睁,真·没有愤怒,只从惊讶也达到了目眦欲裂效果系列。
并严重怀疑儿子是在发梦。
毕竟自己整日里上朝,从未发现皇上有这方面意向。也不觉得他能放开旗民之别,将自己这么个纯臣变相送到雍亲王府的大船上去。
至于前头诸位王爷、阿哥与皇孙们对儿子车轮战般的挑衅?
或者真心疼爱公主,打心里替她气不公,好奇自家这逆子到底哪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或者盲目从众,顺大溜表现手足或者叔侄情分吧!还有相当一部分投机分子,通过刁难这傻小子的方式,间接讨好皇上、太后、德妃与雍亲王府上上下下。
至于考验,张大人是没往考验上想的。
毕竟举凡考验,都是觉得这孩子可以,有那么几分成为吾家爱女、爱孙女乘龙快婿的意思。是建立在可能,很可能的基础上,而张大人打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事儿没个成的希望。
只臭小子前头半点苗头没露,直接给他来了个突然袭击……
否则的话,他就是放弃斯文,也肯定教臭小子一个乖的!!!
他这心里充满了怀疑,便儿子点头如捣蒜,把昭仁殿所发生的种种都一一详叙了遍。没见到赐婚圣旨的时候,张大人也当儿子在做梦处理的。
偏偏康熙一舍不得孙女,二为表隆重,决定亲自拟圣旨。
孙女过好,过难得,当玛法怎么夸赞都尤显不足。以至于这圣旨写了又写,足足忙活了旬日。
也让准孙女婿张若淞盼了又盼,跟那黄河边儿的望夫石似的,叫个殷殷切切。偏他虽然已经上任翰林院,本应该面圣机会多多。却架不住皇上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好生生的孙女儿就要便宜了旁人。
心中万千不舍,诸多嫌弃这个祖坟青烟直上九霄的浑小子。
翰林院掌院院士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不会放他去触万岁爷霉头。以至于他这急得团团转,却硬是找不到机会去御前提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