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适应,却又感到心中熨帖,说道:“这终究是气宗的事……”
景非桐知道他好强,闻言只是含笑说道:“凌霄本是一家。再说了,你不是也要帮我解决心魔的事情吗?就当让我提前报答你一下吧。若是定要分个清楚,我倒有点怕此事结束之后,你就不管我了。”
舒令嘉知道他故意这么说,也不禁摇头笑了:“怎么会。那便有劳你了,注意安全,快去快回,找不到也无所谓,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景非桐拢了下他额前的发丝,柔声道:“不客气。”
景非桐说罢之后,便点了一些人匆匆走了,碧落宫的人早得吩咐,都对舒令嘉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怠慢。
舒令嘉让他们都退下去了,缓缓踱到何子濯床前,低头看了他一眼。
望着那张许久没有自己端详过的熟悉面庞,他也不由心绪杂乱,叹了口气。
舒令嘉取出一张传讯符,在上面简短写了几个字,手指一拈,符纸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窗外。
而另一头,凌霄山上。
自从舒令嘉和殷宸离开之后,整个气宗就陷入到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气氛当中,仿佛山雨欲来之前最后的平静。
卢章作为刑堂堂主,多年来那副刚正不阿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即便他这一回的举动显得有些偏颇,众位弟子们起初也都只觉得卢堂主是担心掌门和门派的安危,为了防止发生动荡所以才有些苛刻而已,因而并没有过多疑虑。
但殷宸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一闹,又不管不顾将什么都给喝破了,纵使众人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心中也不觉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正如殷宸所料,这些疑虑已经足够对卢章接下来的行动造成阻碍了。
他原本想先镇压住反对自己的人,然后再控制整座凌霄山,等到人人都习惯了由他掌权,只要稍微安插一些亲信在弟子们之中推波助澜,掌门之位便指日可待了。
可是如今人心惶惶,操之过急却只怕会引起逆反,卢章只得暂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