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眼下显然脱身最要紧。
姜素莹掂量了一下,很快在心里有了计较:“既然二爷不想我和老同学交际,我不见就是了。”
大不了之后向张怀谨解释一下,他那么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不会怪罪她的。
廖海平眼珠点墨似的黑,像被沉夜魇住:“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若是将来反悔呢?”
“二姐的性命捏在手里,难道二爷还不信我么?我若是反悔,任凭发落。”
廖海平听闻此言,方才卸了力,松开按在她肩上的手。
姜素莹一朝得空,急忙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跑去。皮鞋踩过小楼前丰沛的草坪,淋上一身雨水也顾不得,一口气冲进门厅才停住。
大门在身后“咣当”一声合上,她背靠门板往下出溜,一屁股坐到大理石砖面上,疯狂喘起气来。
乳母见她这副狼狈模样,不禁大惊失措:“不是和张公子一起出去的么?恁的成了落汤鸡了!”
姜素莹摆了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晌她喘匀了气,在乳母的搀扶下起身上楼。水滴子顺着发梢往下淌,直到裹进被里,才终于暖和起来。
窗外依旧电闪雷鸣,倾盆如注,几乎要把卧室的玻璃窗子砸碎了。
“楼下的马车走了没有?”姜素莹端起盛满热姜汤的瓷碗,哑声问。
乳母撂下给她擦头发的汗巾,探头往露台上看去:“走了。三小姐您这是遇见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