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谨喘起粗气,拿出要决斗的架势,直勾勾盯住情敌。要是眼神能下刀子,怕是廖海平已经被他戳穿了。
场面登时尴尬起来。
不光是尴尬,还夹杂了微妙的紧张,绵里藏针。
——姜素莹纵是做了再周密的计划,也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张怀谨。更重要的是,现下她不是孤身一人,身边正坐着廖二爷。
二爷像蛇,不动的时候是不动,静默的像石头。但若是一句话没说对付、激怒了他,便会“腾”得发作,非得咬死对手不可。
她可不想拖累张怀谨。
姜素莹心思转得飞快,嘴里愣是一个字没敢吐,只管小心斟酌起措辞,生怕行错一步。
而与此同时。
叩,叩,叩。
廖海平指尖敲打在桌布上,发出些轻微的声响。他漂亮的眉眼垂着,似乎也在思考什么。面上无悲无喜,几乎带出一点菩萨像。
不过若是能敲开廖二爷的脑子看看,就会知道那里面哪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念头,全是狰狞的血腥。
因为他在认真思考一件事情。
——能不能就在这里打死张怀谨?
廖海平觉得可以。
毕竟放在过去,调戏别人的妻子是死罪,是要先游街、再沉江的。如今挨一枪子就能入土,已经是极大的宽恕了。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如果在餐厅里动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善后要比在荒郊野岭里费事些。况且张怀谨还有个做交通部部长的亲爹,上上下下打点,都得费点心思。
为了一只苍蝇如此大动干戈,似乎不值得。动手总归要动手,但晚个一时半晌、换个场所,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