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顿了下,压低声音道:“总的来说,陛下执政期间,四方太平,欣欣向荣。所以,陛下虽不算文治武功、千古一帝,但也功绩可数,当算明君。”
姜羡余忽然笑了,拿开手看向谢承:“若是让陛下知道你这般夸他,恐怕会马上给你加官进爵。”
谢承跟着笑了笑,摇头道:“非也。妄议今上,怕是要掉脑袋。”
恰好识墨送了醒酒汤进来,姜羡余翻身坐起,接过碗一饮而尽。
又问谢承:“那你说,先帝又是个怎样的君王?”
这回谢承愣了一下,越发不解地看向姜羡余。
“说呀。”姜羡余推了推他。
谢承语气略显迟疑:“先帝年幼登基,不过数载便重病驾崩,要说起来……并无作为。”
姜羡余听完笑了下,带着几分苦涩:“一个傀儡皇帝,能有什么作为?”
谢承脸色微变:“慎言!”
姜羡余却不听劝告:“难道不是吗?他四岁登基,由今上摄政,改年号安顺,不过三年就病逝,不就是个安分顺从的傀儡——”
谢承没料到他如此语出惊人,伸手捂住他的嘴,眉头蹙成山峦,“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姜羡余眨了眨眼,眸子又微微泛红。
到底怎么了……
因为他姜羡余顺风顺水、没心没肺活了十七载,今日才知自己是“罪臣”之后!
不宜四处闯荡,抛头露脸,更别想武举登科,为官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