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拉你下水,不敢求你和我走。
甚至不敢以罪臣之后的身份,再同你称兄道弟。
谢承没想到是这样,没想到少年是因为不想连累他,才独自离家。
他本该感动,却又更觉造化弄人般的荒唐。
于是只能苦笑,凄然道:“是因为我当初劝你别去吗?所以你不再问我,孤身离开?”
你不问我,又怎知我是否甘之如饴?
姜羡余心头刺痛,合上眼遮住发红的眸子,没有再吭声。
……
花船掉头回到起点,姜羡余和谢承一前一后从船上下来,脸色都有几分沉郁。
妈妈朝那两个弹琵琶和唱曲的姑娘眨了眨眼,低声道:“你们不是说他们自个儿在船上玩起来了吗?瞧着怎么不像?”
这哪有半点寻欢作乐之后浑身舒坦的样子?
“这……”弹琵琶那姑娘回忆了一番方才的场景,“许是那小公子不乐意,两人闹翻了?”
唱曲的姑娘点头附和:“有这个可能。”
一时间,三人看向谢承的眼神变得无比微妙:拐人家小少爷上花船,还强迫人家与自己断袖,不要脸!
耳力过人的姜羡余:“……”
他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
夜色已深,不少醉酒的恩客步履蹒跚地下船,带着一身脂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