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姜羡余喃喃着摇头,“我不回去。”
他不敢再靠近谢承了。
任逍遥没见过姜羡余这么优柔寡断的人,更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心犹豫什么。在他看来,人活一世就当顺应己心,肆意潇洒。于是直言道:“你都追到这儿了,不问问他心里怎么想,真能甘心?”
姜羡余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唇,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起身,仿佛是鼓足了勇气,说:“我、我给他写信。”
写一封信悄悄送到他手中,向他道歉,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
【谢承:
见字如面。
前番争执是我之过,既未能体谅你的苦心,也未能坦诚我的心事,歉疚良多,厚颜请你谅解,不要同我计较。
此番离家只为散心,若你不再怪我,盼与你同路,于金陵相候。若你不便,烦请告知我父母,不必为我忧心。
——姜羡余亲笔】
信的内容很短,多余的心思他暂时不敢透露,但还是斟字酌句写了许久,又写了一封信封在外头,这才托任逍遥寄出。
“送到东街覃府,给覃云汉。”
今晚他没有归家,爹娘应该正在四处找他。明日傍晚收到他离家出走的书信,估计就要大发雷霆了。
他要拐跑谢承,肯定不能把信直接寄到谢家,更不能引起他爹娘的注意。否则他们就会知道这信来自金陵,而他也在金陵。
所以他在外边那封信里叮嘱覃云汉不要声张,悄悄把里面那封信送到谢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