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着字的纸张微微吹动。
四处,烛火明明灭灭。
随着场外一声尖利不似人声的“一拜天地”响起,新娘跪地,双手合十反向延伸,高举至头顶,落到身后,身体随之后仰与地面平行。
“地”刚落下,借着腹部的力量自地而起。
侧身轮转,“她”想要站起来,身后仿佛有一双双手按着“她”。
“二拜高堂!”
头被死死地按下去,想要反抗却遭到了更加强硬的力量,再一次拜下去,瞳孔不在空洞,而是溢满了惊惶与痛苦。
新娘旋身而起,拎着厚重婚服的群角,想要逃离。
空荡荡的脚踝似乎被人抓住了,瞬间被拉了回去。
窒息和逼迫的紧缚感发挥地淋漓尽致。
“夫妻对拜!”
新娘失去了力量,无助地躺在地上,拉扯间婚衣凌乱不堪,手脚关节裸露出来,惨白的皮肤带着点似乎打出来的青黑色,关节处一个个小指大的孔洞,不知是做什么的。
唢呐高昂进场,女子幽怨哀泣的哼唱声响起。
“哈啊~啊啊~”
新娘将手上的红盖头一抛,落地旋身,然而红盖头如影随形回到了“她”的手上,仿佛摆脱不了的梦魇。
“她”想要摆脱红盖头,想要摆脱宿命,披肩裙摆转地飞扬,身后的红烛不知何时已经燃尽,再点亮的是一根根白烛。
“她”的表情绝望而痛苦,血泪沿着之前滑下的痕迹再次落下。
甩不掉的红盖头终究被麻木地重新盖回了头上。
新娘再次坐在了轿椅上,双手平整地放在双腿上,乖巧至极。最后的音乐落下,毫无预兆,新娘的头软了下去,吊在脖子上。
红盖头被掀开半截,露出咧开上扬的唇角。
一滴血红的泪珠从盖头中滑出。
舞台彻底暗下去。
“叮铃~”
盖头上的铃铛响起。
比赛场一片寂静。
灯光终于被打开,观众们有了动静,皆是摸了摸自己有些发冷的手臂,依然没人说话。
整个比赛场像是被抽了真空一样。
明明应该是下一位舞者上台演出的时间,主持人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静默的时间太长,对下一位舞者的演出很不利。
后台。
竹下本眼神呆滞,他双手环胸,似乎有些冷。
直到身旁工作人员用手扒拉了他一下,竹下本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