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知道的,我们现在是难民,本就是在荒野搭的帐篷,”迟意解释道,“水不多,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让你受苦了。”谢知南声音微沉。

“没,没有。”迟意抬头,情不自禁地唇角弯弯,盈盈楚楚的眸子定定的瞧着谢知南。

“我不苦,只要你能回来。”

夜里风大,帐篷里用铁丝悬挂着的灯开始晃动。

对望的视线被风吹得忽明忽灭,分不清这一刻到底是灯影倾斜,还是这抹情愫无从定义。

谢知南将迟意轻轻地揽入怀中,将她洗干净的小脸按在他没被鲜血弄脏的橄榄色衬衫上。

迟意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他不该助长迟意的臆想,也无法制止自己从迟意的臆想中得到的甜蜜,就放纵这一刻的拥抱,虔诚的品尝毒药。

肺部急剧收缩的疼,突如其来的咳嗽让谢知南找回理智,他放开了迟意,转向另一边咳嗽了起来。

迟意这几天过的浑浑噩噩,现在又被谢知南温柔的拥抱治愈的乱七八糟,小手搓着脸颊,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她问:“你感冒还没好吗?”

谢知南接过水喝了一口,咳嗽渐止,“周五了。”

周五了吗。没有时间概念,迟意动作微顿,垂下的长睫挡住眸中的失望。

还有两天,而歌明特莱市热战伊始,她和谢知南注定没办法回国了。

“晚上我们就走。”谢知南说完便站起身来。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