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门被打开,宋玉贺端着药汤走了进来。陆霜连忙接过他手中的药汤,她坐在榻前紧盯着陆昂将药汤全喝下才作罢。
陆昂面色有些苍白,腹中的剧痛每逢入夜都会再次袭来,这几日他被折磨得不行,喝了药汤也不过是补气调养,该痛还是得痛。瞧着陆霜忧愁的面色,陆昂宽慰道:“我没事的,前两日不是与你说清楚了吗?赵一刻将我打伤只是为了演一场戏,他已经得知宋禾的事情了。他和宋禾是旧友,定会出手相助的。”
宋玉贺在一旁劝说道:“霜儿快去歇息吧,我替你守着陆哥。”
陆霜瞪眼看着宋玉贺,气呼呼的:“谁准你叫我霜儿的,要叫姐姐。”
宋玉禾别过脸,脸上全是腮红,他那里叫的出口。陆霜从床榻起身,她揪着宋玉贺的耳朵威胁道:“你叫不叫?”
小道士难得硬气了一回,咬着牙不出声。两人一番打闹,门外再度响起了叩门声。
末至脚尖的长裙,腰上围着蓝色的轻纱,白色的上裙绣着绢花。赵半君微微拘身,如一温婉的大家闺秀:“见过公子,不知妾身可否进来。”
陆昂坐起身子,连忙道:“半君姑娘不必多礼。”随后他对陆霜吩咐道:“你快去沏一壶茶来。”
陆霜乖巧的点头,他踹了宋玉贺一脚,示意他跟着自己。路过门槛时,她还多看了赵半君两眼。
赵半君在榻旁侧坐,她伸手按在陆昂的小腹上,叮嘱道:“你不要反抗,我在将父亲的剑气吸出来。”五行道韵在她手心浮现,气机渗入陆昂的肺腑,打算将四散的剑气收拢回来。
幽幽竹香,眉眼弯弯如静泉,两腮抹了桃红,盛装红衣皆英姿,轻纱蜀锦温如玉。十余息后,赵半君收回手,笑道:“父亲交代我的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我的私事了。”
几缕青丝落到陆昂的脸颊,两人隔得很近,四目相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赵半君唇角抹过笑意,手指做弓形弹在陆昂的额头上,随后她拉开身子,用手捂住胸前的春光,轻笑道:“不逗你了,明晚陪我赏灯,我叫父亲教你学剑。可好?”
陆昂没急着答应,反问道:“我的银枪应该在你那,可否还于我?”
赵半君眉眼微颤,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行呀,我可以还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昂追问道。
赵半君摇头失笑:“没想好,枪可以给你,至于条件你可以先欠着。”
见陆昂答应,房门再度打开,是陆霜和宋玉贺送来了茶水。
赵半君本是要走的,但架不住陆霜一番挽留,说是要讲陆昂的经历。
锦、凉、豫、兖四州,所遇之时皆为新友,分别之后才唤故人。陆昂半侧着身子缓缓道来,好似说书客,亦是性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