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他没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李燕燕缓缓放下护住头发的手,在心里,默叹一口气。
还能因为什么呢?
就像岑骥在莫老爹家没抛弃她,在雪崩中尽力救她,这不过是两个不算好人的人,尚未消泯的一点恻隐之心吧。
可李燕燕想,岑骥不会爱听这话的,他是个高傲的人,高傲到蔑视这世间的一切规则,不惧怕敌意,却不大容易接受别人的同情。
尤其这份同情出自李燕燕这样一个脆弱不堪,仰赖于他的人。
她决定装傻:“昨天?我见你抖得厉害,怕你冷呀。就像我之前来月事,感到冷,你不是也——”
“我没有抱你。”岑骥突然打断。
“啊?哦……”李燕燕觉得怪怪的,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我……”
“反正我是怕你冷。”她理直气壮地说。
岑骥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稍稍转过脸去,道:“后天一早,你和岳掌柜走。”
“王掌柜是外乡人,我问过早年认识他的人,几个人都说这人曾经有些贪图美色,惹出过不少事端,所以才避走他乡。到定州这几年虽然没听说再犯,但路途中间什么样又不好说,还是算了。”
“而岳掌柜这个人,虽然脾气冲,倒是个知根知底的。他家人都在定州,既然知道你识得我,自会考虑到白石山的势力,不会待你太差。你就再狐假虎威一阵子吧。”
李燕燕觉得,岑骥说起这些,之前那短暂的熟稔消失殆尽,他又变得冷淡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李燕燕真诚道谢。
她想了想,又问:“那……我们之前说好的赏赐呢?你不去淮南,怎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