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斜眼看他,点头道:“嗯,舍不得。”
岑骥手一顿,跟着差点呛了水,问:“怎么就舍不得了?!”
李燕燕慢条斯理地说:“范大哥从前在洛阳游学,被召集进太初宫赋诗,好几次呢。我说我也想看看太初宫,他说等他有空了,可以把那几座大殿画给我看。”
“他画得不错。”李燕燕一脸向往。
岑骥盯着她,“为什么想看太初宫?”
“不为什么啊,就是很多人都去过嘛……康宁公主不受宠,陛下去哪里很少带上她。有一次东巡,原本有她,可后来她突然生病了,所以我也没去成。”
岑骥欲言又止,可最终是收回了眼,没再说话。
李燕燕面色如常,心里却没法平静。
岑骥格外在意范殊,她觉得她好像知道原因了,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她要怎么面对岑骥……
由于敌对的立场,由于重生,李燕燕看其他人一直存着一份疏离。好像他们在河里,而她在岸上,静静看他们被水流冲向各自的结局。自始自终她都清醒,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和他们有太多牵扯,纠结深了,连她也会被拉扯进水里,不知流向何处。
可现在……已经欠了太多,越发难以置身事外,而有些人情,在这世间偏找不出等值的东西去偿还。
这感觉不好受,李燕燕想,不如……算个清楚。
促使她下定决心的还有另外两件事:
那次之后,又过了两天,李燕燕自觉身体已无大碍。傍晚岑骥突然说他也要跟范殊一起去涿州,五天后就出发。
而另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