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骥瞟她一眼,有些怨气,道:“自然。他下的令,禁止议论,不许和阿英说。军令扔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为什……”李燕燕要问,却已先想明白了。
群敌环伺,镇州力单,好不容易和徐承意谈和,维持住扩张的势头,生死存亡之际,的确承受不起任何内讧。还有麻衣道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不催生出嫌隙是不可能的……
李燕燕皱起秀丽的眉,认真说:“阿英姐是气糊涂了,看不清真相。郭长运才是白眼狼,她不该说你……”
岑骥转向她,却说:“阿英她心里未必不明白,不然干嘛那么抗拒去涿州……骂我倒是无关紧要,骂我的人多了去——”
“那也不行!”李燕燕气恼于他的无所谓。
岑骥却轻笑,神色缓和了许多:“你关心我?”
李燕燕脸突然红了,但她没有躲闪,而是说:“关心又怎样?”
岑骥没说话,却起身来拉她的手。
“干嘛?”
岑骥不语,李燕燕被他拉着,穿过回廊,来到东南角的下房——
她看着墙根一溜儿锦霞般的花朵,愣住了:“……这是?”
岑骥头高扬着,不看她:“摆到花园里去,我喜欢。”
李燕燕歪头:“哦?”
岑骥斜眼看她,干咳两声,厉声道:“怎么了?我还不能喜欢‘粉黛’了?”
李燕燕转了转眼珠,说:“是,你喜欢怎样都成。只一样……这不是‘粉黛’,是‘桃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