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英娘却望着火盆里扑闪跳动的火苗,轻声说:“嗯,我心里有数。”
辞别了古英娘,李燕燕随范殊一道去往魏州。
一行人疾驰三天,终于踏入魏州府衙,一进门,先得到个好消息。
“他醒了?”李燕燕惊喜异常。
“是!醒了好几天了!”潘旺一脸喜悦。
潘旺身边,郎中很谨慎地答:“醒过来有三四天了,只是人还很虚弱,大多时间都在睡着,每天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伤口长得也慢……”
“我随您进去看看。”李燕燕急切。
“啊这……”郎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范殊在边上冷淡道:“她不是旁人,是岑将军家眷。”
“哦,哦……”白发苍苍的郎中在衣摆上擦了擦手,说,“老夫是怕伤口吓到这位小娘子,不过既是将门女子,想来胆子也比平常女子大……”
……
等真的见到岑骥,李燕燕才明白郎中为何犹豫。
岑骥在一张宽阔的卧榻上,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伤在背后,李燕燕从前看过岑骥背上细密错杂的疤痕——那是幼时在武馆留下的,可现在那些疤痕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翻开的皮肉,丝丝缕缕,红白交间。
眼框里立时涌上泪花,李燕燕脚下一虚,险些绊到自己。
郎中一脸“早知道”的表情,不过也没再多说,处理伤口很麻烦,等做完一遍,老郎中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