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拍拍他的肩膀说：“马镖头无需担心，令郎我自有安排。当然，能不能跨过这道坎还要看他的心性够不够坚韧。跨过去了，从此海阔天空~！跨不过去，也能让他后半生衣食无忧。总之您就放心吧。”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马家一门莫齿难忘！”

老人家还想行大礼，却被宋阳及时伸手阻止住。

“马镖头，我说过了，在我这里不兴这些，只要大家尽心做事，就当是对我的报答了。”

“一定！”

马万的声音坚定如大海中的礁石不可动摇。

在宋阳等人的目送之下，这支商队缓缓启程，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地平线上。

也是直到这时，被牛方背在背后的马家少爷才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眼中闪着泪光，却始终没有让那泪水落下。

双腿已废的年轻人一身志气仿佛也被抽干。

宋阳回头看着他，表情严肃的走了过去。

“马闻远，我现在郑重其事的问你一个问题。”

那年轻人默然抬头，用一对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睛注视着宋阳。

“你是否愿意走另一条路？一条不需要双腿也能出人头地，掌控别人生死的艰辛之路！”

马闻远闻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那死水一般的双眸渐渐闪出希望之光。

他哽咽道：“我还可以吗？”

宋阳压低声音说：“可不可以得问你自己，我只将你带上这条路，却没法推着你一直前行。但你要记住，一旦选择了就无法回头！我给你一晚时间考虑，明天早上答复我。”

是的，宋阳要给他另一条路。

如果说宋阳将自己一身的经世格物知识都教给了叶诚，那么还有另一条相反的，见不得光的鬼谋之路无人继承！

现在看来，这位镖局的少年就是一位最好的人选。宋阳要让此人继承他的所有阴暗面。

然而马闻远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他没得选，他不甘心，他恨，他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什么他后半辈子都无法站立？他的前途就要因此而葬送吗？

就在他内心将死的一刻，宋阳又摆在他面前一条看似艰辛，实则通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