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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时光总是这样一闪而逝。

长长的柳条轻点水面,阵阵波纹荡漾而出,与其他的波纹所碰撞,化为虚无。

江雪左文字站在小船上,手持一根长杆,慢慢地撑船,一叶扁舟不若如此。

寂静得只能听到长杆划动湖水的声响,他的低语声宛如空灵而神圣的钟鸣,令人刹那间静下心来,缓缓地收回竹竿,江雪左文字盘膝坐在船的中心部位,长发倾扫身后,光芒之下那淡蓝也变得透亮,仿若化成了月白色。

念珠滑动指间,一呼吸一低语,平缓而温和,浅浅的挑嘴也含了万分佛意。

江雪左文字的指尖悄然划过手腕之上,一道已然结疤的伤痕因为袖口的滑落而显露出来,他抿嘴,轻轻地把袖子拉回来,重新掩盖了痕迹。

他抬起手,接住清风从岸边抚来的一瓣樱花,顺手地把它放在湖面上,任它随水波离去。

自上次远征出行已然过去了半月的时间,纵使是江雪左文字这般的宅都已然有些忍不住了。

大概是因为那次太过于危险,自家的两个弟弟——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一直都非常担心,死活都不让自己离开本丸,平时也只能做下内番这些事情。

江雪左文字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虽明白弟弟们是担心自己,但这样子下去也不行的。

自己当时受到荒川之主的攻击,由于练度太低,根本无法抵挡,结果受了重伤。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刀在海边走,锅从海里来”吧?

之后被带回了本丸后,听三日月宗近说当时自己的情况非常紧急,甚至碎刀了好几次,所幸还有御守护体,不然就真的碎掉了。

江雪左文字微微探手入自己的袖口中,从中掏出了两个还未绣完的御守,抚摸着上面的图徽,浅浅一笑。

弟弟们把御守交给了自己,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现在并没有过多的御守给他们使用,所以自己便偷偷寻了博多藤四郎要了一些布料,自己缝隙,虽然抵不上那些御守的功效,但也希望可以保佑弟弟们。

江雪左文字随手拿出针线,趁着现在还没到内番结束而可以在水面上任意游荡的时间,将御守的缝制工作当中的最后阶段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