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孙迅的话,思考两秒,走向住院部,准备询问一下工作人员。

住院部和门诊楼中间有个小花园,长椅上坐满了人。御枝从鹅卵石小道上经过,在踏进住院部侧门的前一刻,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您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少年冷冷道,“我未成年,管不了那么多。”

御枝寻声望去。

果然看见贺忱,身上还穿着一中的校服,正和对面的男人交谈。

完全没有平时懒散随意的样子,侧脸像结了层冰一样冷。

“二叔知道你还没成年。”男人笑得温和,眼里却满是算计,“但老爷子最疼你,成不成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贺忱嗤笑:“他疼我是一码事,我不同意是另一码事。您要是真想从他手里分点什么,您得去跟裴律师说,揪着我一小孩没意思,真的。”

贺忱这是把话摆在明面上,男人也不再掩饰:“阿忱,瞧你这话说的。如果你爸当年没把你跟你妈……”

“二叔。”

贺忱打断,眼神一寸寸结成冰,刺向对面的人,“医生说了,我爷爷只是暂时昏迷,等他醒了您亲自谈。”

“还是说,您不明白暂时是什么意思?”贺忱似笑非笑,“需要我拿本字典帮您查一下吗?”

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往这边看。

明白是撬不动这块臭石头,二叔脸色一沉,又讪笑着找个借口离开。

男人一转身,贺忱的表情瞬间冷漠下来。他抿直唇线,觉得疲惫,随便找个无人经过的小台阶坐下。

时值三月初,气温开始回升,住院部后花园里已经显出朦胧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