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人不是说了吗,不可以偷听掌门说话。

她立刻转身,脸却撞上了一道柔软又透明的屏障。

整座天山都与白泽心意相通,他早就感觉到阿璃走到门口,本不想让她听殿内的糟心事,但没想到她欢欢喜喜地扭头就要走。

少年垂下捏完诀的手,重新看向白清梅,嗓音冷冷,“姑姑不用关心我的私事,我找不到她,一辈子都不会成亲。”

白清梅一脸诧异,“那我们白家岂不是没后了?”

白泽语气闲闲,“我不是白家的后吗?只要我活一天,白家就一直有后啊。”

白清梅知道,论起胡搅蛮缠她可不是大侄子的对手。这家伙打小就能言善辩,十岁以后整个白家就都不是他对手了,何况他现在三百多岁。只要他愿意,说太阳是黑的,也有人信。

“就算是这样,雨柔辛苦给你熬的汤,你看都不看就给人泼地上了。人家是闺阁千金,你这样像话吗?”

白泽嗓音更冷,“我不习惯离人太近,闺阁千金会趴人身上吗?”

苏雨柔抽搭地更凶,刚才进来看他伏在书案上咳得厉害,唤了他一声。他抬起头,面容苍白没有血色,睫毛像鸦羽那样疲惫地垂着,脆弱又美丽。

她知道他长得好看,但这种卸下坚韧后的单薄之美她从来没见过。一时间,心里的喜欢和怜惜成股地上涌,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贴了上去,后果就是白泽一脸厌恶地推开她,汤蛊也滚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少女柔柔弱弱地哭,“我见掌门咳嗽,想着帮他拍拍。但是手里汤蛊重的很,没拿稳便朝他身上栽去……”

“白泽,你听到了吗?”白清梅竖着眼道,“你自己曲解别人好意,还不快点跟雨柔道歉。”

白泽倚着柱子,眸光很淡地看着对方颠倒黑白。他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根本不在乎,所以无法让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