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冬儿或许是受了裴如月的引导,但依当时的情况看,她分明也想不分青红皂白,污损她的名声。
假使她救下的人不是林时景,他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背景,田冬儿又会如何做?她会不会不管真相如何,只得出她想要的结论?
裴洛想到这些,沉默不言。
田府管事又说了些什么,她没注意听,直到有人在她身旁低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裴洛一抬头对上林时景的目光,她小幅度摇摇头,又看向管事:“抱歉,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还是故意不听清楚?
田府管事掩住心中想法,又低头笑着道:“县令如律法要求,小姐和裴大姑娘皆杖责二十。”
裴洛一惊,不及反应,又听见那管事道:“依律法,还需张榜斥责。只是,两位姑娘都已哭着认错,身上之伤也需养上许久。这张榜斥责,能不能……”
田府管事欲言又止,裴洛却听懂了。
田县令真能动手打田冬儿,这是她没想到的。
若是张榜斥责,田冬儿和裴如月的名声就毁了。
两个意欲害人的姑娘家,谁人敢要?
田县令自不在乎裴如月如何,但他不能不管自己女儿。
院中静静的,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裴洛垂眸,声音轻轻地道:“不必张榜斥责了。”
田府管事一喜,“裴二姑娘宽宏大量……”
林时景侧眸看向裴洛,小姑娘眼底藏着些情绪。
他想了想,眉目一抬,“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