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要动，夏芷在他膝盖上直接踹了一脚，许是因为疼痛和酸软，男人后背微微向前躬了一下，这么一动，颈间被匕首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来。

夏芷目光微动，不着痕迹地将匕首移开几分。

“那我换个问题。为什么杀荀淮？”

男人动作轻轻一顿，直起身来，垂眸同她对视。

“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么？”

“啪！”地一声脆响。

夏芷一个巴掌抡了上去，不仅扇得男人有些发懵，就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说实话，她对面前这个人的感觉一直很复杂。

一方面，她记恨他杀了荀淮，一直想为他报仇。

另一方面，面前的这个人，实在同荀淮太像了。不管是语气、动作还是习惯，全都如出一辙。她甚至有时会想，人真的能被复制到这种地步吗？

夏芷很快便将慌乱的情绪隐去，她有些庆幸自己天生有点面瘫，以至于到了这般尴尬的地步，仍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威胁，“你杀了他。”

直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荀淮涣散的瞳孔才渐渐聚焦。

脸颊火辣辣地疼，但相比之下，他感觉到的更多是懵和吃惊。他……被打了？

他从小到大，说得好听些是个矜贵少爷，说得难听些是京城一霸，别人连他手指都不敢动一根，现在，他竟然被打了？

“你……”

荀淮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吐出一句，“所以呢？”